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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也此刻坐在东北角的单间牢房内,嘴上叼着一根黄草,双眼望着天花板,满脸都是费解的表情。
他坐在这儿,已经足足想了数个时辰了,但依旧想不通三皇子的这波操作。
你说他想拉拢自己吧,可刚才在殿上时,他就像一条疯狗似的咬自己,且谁都拦不住。即使老皇帝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也就当没看见,只自说自话。
你说他想害死自己吧,可偏偏在两天前,这货又在自己身上砸了价值两百多万星源的古董珍宝……
这两个行为,简直太踏马的割裂了,也太矛盾了。
“呼!”
任也后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吐出杂草后,才咬牙总结道:“我知道了,这傻逼就是个精分患者,应该送去七家镇,让黄龙江好好给他治治……。”
他思考了一会后,便自动屏蔽此人,开始在脑中盘算自己的底牌和目前的风险。
地龙六甲在我手里,我不给,谁也拿不去。
这是自己最大的倚仗之一。
观风与韩婵做局,南疆和清凉府都是受害者,且南疆朝堂也一定有人参与到棋局之中。
我愿意当刀,老皇帝也愿意用,所以,他应该是不想杀我的。
这一点,从三皇子进谏时,老皇帝当时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来个一二。
还有就是,二皇子肯定是站自己这边的,且他但凡要有点良心,现在也应该在外面猛猛运作呢吧。
盘一遍,捋一下……
任也觉得自己被斩首的可能性不高,但暂时脱困的概率也很低。
踏马的,三皇子把买地这事,在朝堂中捅开了,令一众内阁大员、六部尚书,连带其他官员,全都跪地高呼要砍了自己,那即便是皇上……也是不好庇护的,不然就是昏庸无能,无视国本,且必有“忠臣”死谏。
朝堂有朝堂的玩法和规则,这便是政治二字的由来。
“淦他娘的,老子那天明明守身如玉,没有破戒,却也惹得一身骚气。”任也坐在牢中骂道:“肯定是许棒子把骚气传染给我了,他肯定交叉感染了,点衰得不行。”
怒骂几声后,任也一头栽倒,准备睡觉。
既来之则安之,养好精神才能继续斗争。
不过,他刚一躺下,闻着周遭熟悉的气味,心里却突然感慨道:“靠,老子这辈子算是和监狱干上了……到哪儿都免不了一蹲。”
“踏踏。”
就在他正要闭眼之时,牢房外却缓缓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怀王兄弟,怀王兄弟……你睡了吗?”
一道令人憎恨且熟悉至极的声音响起。
“扑棱!”
任也猛然坐起,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抬头望去,见到木栏外,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出现。
那人全身被黑袍包裹,鬼头鬼脑地趴在左侧墙壁后,正向牢房内暗中观察。
“怀王兄弟,是我啊……是我硕亲王,你三哥!”那人影摆手呼唤道。
说话间,他摘下头上的连衣帽,在灯火下露出了真容,正是那在殿上带头检举自己的三皇子。
任也看见他之后,暴跳着起身:“我淦你妈!杀人还要诛心是吗?王八蛋,你欺人太甚……老子跟你拼了。”
他大吼一声,迈步就冲到了木栏前,想要伸手抓住三皇子的衣角。
三皇子偷感极重地缩着脖子,动作灵敏的向后跳了一下,并轻喊道:“怀王兄弟……你莫要着急辱骂,且听我解释。”
任也恨不得一脚踹在对方的脸上,咬牙道:“滚!你给本王记住了,老子若是沉冤昭雪,那后半生便什么都不干,就专门搜找你的罪证,且做成传单,在边疆之地分发,让整个边疆百姓,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货色!”
“你不发,他们也会知道的。”三皇子纠正道:“因为小王虽无耻下流,贪财好色,可却从来没有向天下百姓隐瞒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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