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道君皇帝圣驾进了花苑,传旨停辇,随后借着酒意,用手指路旁一株枯梅随口问道:“此花何名?” 边有小宦官应声回答:“官家,此乃是芭蕉也!” 道君皇帝微微一愣,沉思无语。 待又看了一程,他复指一株枯柏问道:“此木何名?” 又是那随侍的小宦官答道:“官家,此是芭蕉也!” 微宗皱了皱眉,心中已然不悦。 转过花苑,徽宗又指一丛枯木问:“有谁识得这几株花?” 左右群臣无人能识,那小宦官只好硬着头皮上奏道:“官家,此花亦是芭蕉也!” 道君皇帝听罢,勃然大怒,喝道:“枯死花木各不相同,为何一律都是芭蕉,你敢狂言欺朕吗?” 小宦官吓得浑身颤栗,慌忙跪在逍遥辇下请罪:“卑奴该死,卑奴实不知道花木的名字,因常听人说,芭蕉的叶子是焦的,所以卑奴误为是芭蕉,望官家开恩,饶卑奴死罪。” 道君皇帝看也不看小宦官一眼,喝道:“传监圃官来!” 不一会,监圃官到辇前跪倒叩头,道君皇帝将所见的枯花死树细问,监圃官一一细奏明白。 道君皇帝冷哼道:“这些花木为何枝枯叶燥,凋萎而死?” 监圃官回奏说:“启奏官家,这些花木都是从两浙、两广移根来栽,一路漕运,泛江渡海,有万里的路程,经历了多少风吹日晒,雨雪摧残,等运到京师,枝叶中的水汁散失过半,因而栽后不久就枯焦凋萎而死。” 道君皇帝又问道:“以你所见,有何法可使花木不枯,四季常青,时时芳香?” “回官家。”监圃官道:“若要四季花香,常青不枯,必须带本土移栽,就是将花木带原土球掘出,不过这样更要费力费财。” 道君皇帝听罢,微微一笑,道:“朕富有四海,何事不能办?何事不能为?量这一草一木有何费财费力的?你且说与朕听。” 监圃官说道:“往年漕运花木时,为了便于装载搬运,都将根上的土抖去大半,或几株或十株成捆托运,使枝叶根受损,消耗汁水,因而易死,根据小臣经验,在启运花木的时候,必须将花木根盘连根土掘出,不伤其大根,连土盘轻轻地移入筐内和缸里,再将枝叶根盘喷上清水滋润,勿使干燥,使花木就象在原圃地上生长一样,装载上船以后,四周围拉上挡风帐幔,上搭凉棚,如果用此方法漕运京师,臣虽不敢包栽包活,也敢保百株能活九十九株。” 徽宗想了想道:“此办法最好。” 当即降诏朱勔,以后花纲花木务要带土盘漕运,四时勤更换,不计花费,不计人力,不容有一株凋残。 下完旨后,道君皇帝正要启驾前行,从官丛中闪出一人,乃是鸿胪少卿邓肃。 邓肃近前撩衣跪倒,口称:“官家,臣近来听说朱勔等借御前贡奉为名,凡是私人园林亭馆中,百姓黎庶家内,哪怕坟墓之间,凡有一花一木一物之奇者,便用黄纸、黄帕封上标志,指为御物,官员带领健卒或直入其家逼取抢夺,或挖人坟墓,掘人祖坟,东南一地为之骚然,有的甚至扒墙拆屋,为取一物,让东南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