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与黄茂对峙着的,就是以二表叔一家两口,还有大表婶三人为首的“亲友团”了,加起来快近二十人,有老有少。 真的是好亲友,好得很! 在“亲友团”和黄茂一行人中间,还僵持着七八个穿制服的,里面有三人处境特别尴尬,都是当年和他一起混过的。 另外还有四五个生面孔,应该是外地调过来,或是新招的协防。 另外还有群人站在左手边的平台上,是过来看热闹的乡邻。 他抬步往前走,正打算说点什么,那边二表婶却已经状若疯魔往黄茂扑去。 “砸我果林子?你们敢!我跟你拼了!” 这泼妇手爪直挠向黄茂,黄茂下意识偏头躲开,脸上却还是被长长的指甲刮了下,顿时出现四道红印子。 “艹!抽这个疯婆娘!” 黄茂还在克制着,他背后脾气暴的铁哥们却忍不住了,拿起棍子就想打。 不曾想,这女人非但不躲,反而迎着就上,脑袋直往前拱,右手指着自己天灵盖,嘴里嚷嚷,“来!打死我!你有种就打死我!打不死我跟你姓!” 这哥们僵住了,真不敢打。 这,就是沈崇的二表婶,二表叔家里真正说了算的女人。 她将蛮横、粗暴、癫狂,农妇所有可能的负面品质,统统汇聚到身上。 农家女人当然有品性好的,而且很多,她们淳朴、善良、温婉。 但很遗憾,这位二表婶完全活成了另一个极端。 大表叔是官,在镇上有点实权,现在成了一把手,更是不得了。 大表叔的亲弟弟,也就是二表叔一家子,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这位二表婶最为了得,也正是她一直在闹腾,拽着原本可能中立的二表叔走上了黑心路。 沈崇的所有亲戚里,与他血缘关系最近的,本该是他爸妈的亲兄弟姐妹,也就是他的堂伯堂叔堂婶,以及舅舅舅妈等人。 今天这些人也在场,但都站在旁边装闷葫芦,也都在“亲友团”里。 可能他们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但拗不过强势得完全不要脸的二表婶。 在侵吞沈崇过世父母的财产这事上,他们不是主力军,但今天既然同仇敌忾的来了,说明他们多少总捞了点好处,不然做不到这样一条心。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很多支离破碎的亲戚关系,往往就毁灭在某一个特别能折腾,特别能坏事的人身上。 这种人百里挑一,常常被传唱四方,成一方笑柄。 但他们浑然不觉,且沉醉其中,并为自己每一次闹腾捞到的丁点好处而沾沾自喜。 毕竟没几个人会当面喷他们,谁也不愿轻易招惹滚刀肉。 前身双亲在世时,没少被这位二表婶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双亲过世之后,前身拼尽全力才脱离这困兽之地,进了体校之后更不愿回来。 辉煌时,他想忘却这没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 落魄时,他更不愿回来自讨没趣。 但今天他必须回来,他更庆幸自己今天回了。 否则只有一个结果,黄茂一行人为自己强出头,闹出大事进号子。 又或者,黄茂这行人的兄弟情谊经受不住考验,选择了退却。 双亲的坟就要被人给刨了! 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无法承受。 “够了!” 沈崇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右手紧紧捏着二表婶肩膀,将她往后一拉。 盛怒之下,他用力有点猛,将这女人拉得往后趔趄,一屁股坐地上。 围观群众、黄茂一行、“亲友团”纷纷看傻了眼。 二表婶纵横牌楼镇多年,和人当街对骂不下百次,扭打撕扯同样不少,但还真从没出现过这种给人轻飘飘一下拽到地上的事情。 她块头可不小,力气比很多男人都大。 关键的是,他怎么敢! 二表婶有点懵,抬头顶着阳光看了一会儿,才茫茫然的问道:“沈崇?” “对,是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