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三四碗老酒下肚的肖都头,已然晕晕乎乎,转头看得郑智,竟然一番有礼有节,先作揖,后跪拜,口中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牛大闻言,几步上前,一脚把那肖都头踹出几步之外,口中怒道:“你这厮胡说个甚鸟?” 牛大兴许不是很明白那些七七八八,却是也看得懂郑智的脸色。 郑智看着这番场景,依旧一语不发。人总有无奈,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此时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即便是做出来了,也不能说出来。这便是一个名头的问题,虽然显得有些虚伪,但是那赵佶赵桓之争,郑智也还有利用,便也只有虚伪。 却是此时这番场面,郑智想发怒,却是又发不出来。满场二十余人,皆是那提头效死之辈,即便是那被牛大一脚踹出几步之外的肖都头,也是从西北一路跟随到现在的军中悍勇之人,功勋无数。 便是此时,郑智才第一次感受到上位者的为难。就算是鲁达因为种师道的死私自大开战端,郑智都未有过这般的感觉,因为那时候郑智心中也有义愤填膺,潜意识里认为鲁达做的是对的,也是应该做的。 为难无奈的郑智,铁青着脸,转头而去,这饭便也不吃了。军中泥腿汉,忠义勇猛,却是大多也少有几分智慧,明白不了一些事情,罪无可罪,怪无可怪。 却是这郑智转头而出,已然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朱武连忙跟着郑智出门。 吴用却是没有出门,看了看郑智的背影,片刻之后,声音大了几番,开口说话。虽然不是呵斥,却也是语气不善,教导这些军汉不得胡言乱语,坏了燕王殿下的大计。 兴许郑智今日不来这里,这里应该是一场皆大欢喜的宴席。奈何郑智来了,便是此时郑智也大概能猜想得到,如今这军中,关于郑智要当皇帝的事情,早已到处在说,肆无忌惮。并非只有这亲兵营了的这些人。 第二天大早,军中文书一层一层下发,便是严令军中不得谈论所谓天子皇帝陛下之类的事情。更不可与外人谈论这些事情。 却是这些事情,已然不是军中再谈论,燕云河北,民间早已传遍,茶余饭后人人在说。 文人士子私下里躲在角落谩骂诅咒郑智不得好死。普通百姓谈论起来便是兴高采烈,若是家中有军伍子弟的,那便是大说特说,逢人开口就是这类话题。 兴许也不一定是坏事。 大厅之内,一场好酒好宴,便也失了气氛,吴用说得一堆长篇大论,话语也是谨慎小心,便也不敢直白去说其中道理,直白说出来不免也是对燕王殿下不敬。 说到最后,吴用留了一句:“今夜诸位将军当少饮一些,明日殿下要快马回河北,切莫误了事。” 语气倒是也好了不少,便是吴用也知道这些军汉心中并不一定服自己,呵斥之语说不得,语气不善也是仗着刚才郑智拂袖而去的余威。最后语气和善叮嘱一句,便是吴用会做人的地方。说完,吴用便也出门而去。 牛大与杨再兴两人板着脸,左右看了看,心中便也是觉得不爽快,两人哪里见过郑智这般的模样,郑智私下里面对这些提头上阵的军汉,从来都是和善有加。今日触了这番眉头,便是觉得那肖都头该受一些责罚。 便听牛大开口说道:“肖大,别躺在地上装死了,从明日起,营里所有马匹喂养洗刷,都是你们都曲的差事了。做不好,少不得几顿老打。” 那肖大哪里是躺在地上装死,已然真睡死过去,这般老酒,连喝三四碗,已然醉死过去。 几个军汉上前去呼唤,喊得几声,推搡几下,反倒听得鼾声大作。便是牛大也只得练练摇头。坐回桌案,拿起肉块便吃,这酒今日是万万不喝了。 三日之后,一万铁骑入河间。郑智回到家中,有鸟大汉越发的野了一些,李纲还在燕云,这有鸟大汉最近开始去上学堂了,学堂之中,皆是军伍子弟。 军伍子弟,自然多是上山下水,摸鱼上树的皮孩子。先生的戒尺挨多了,便是就少了一些威严。红肿的手掌,反倒成了荣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