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诬告-《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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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蓉心里的想法,是想在李明动手之前,先把上官家里清理干净,免得李川像上一世一样,被上官家一堆破事所牵连。

    李川是个再稳妥不过的太子,以太子的身份而言,他身上几乎挑不出任何错处,废立太子是大事,只要李川不犯错,李明要动他,就很难。

    把上官家清理干净,也就是提前解决李川的后顾之忧。

    裴文宣到了督查司,听到李蓉还在忙,他也没有多言,自己让人端了茶来,坐在前堂,拿了一本闲书,就翻看起来。

    看了没有一会儿,就见外面一个侍卫急急走了进来,裴文宣抬眼看过去,就听侍卫急道:“殿下,不好了殿下。”

    李蓉在内间里听到这话,和上官雅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直起身来,走了出去,侍卫见李蓉出来,跪在地上,急道:“殿下,谢兰清进宫告了御状,陛下现在急宣殿下入宫。”

    “这么急着来送死的吗?”

    李蓉笑出声来,侍卫不敢应话,裴文宣站起身来,走到李蓉身后,低声道:“我随殿下入宫。”

    “殿下,”上官雅皱起眉头,“谢兰清怕是来者不善。”

    “你莫担心,”李蓉笑了笑,“本宫这就去送他上路。”

    说着,李蓉便转了身,广袖一甩,背在身后,领着人就往前,高兴道:“走。”

    李蓉领着人出了督查司,直接赶往了宫中,等到了御书房,李蓉就见谢兰清捂着肚子,虚弱着身子躺在椅子上。

    李蓉笑着进屋来,恭敬道:“儿臣见过父皇。”

    裴文宣也跟着李蓉叩首:“微臣见过陛下。”

    房间里站着许多人,苏闵之、上官旭、苏容卿等人都在,谢兰清的椅子放在一边,他脚边跪着满身是伤的蔺飞白。

    李明看着李蓉,似乎有些疲倦,抬手让李蓉站起来后,直接道:“平乐,谢大人说你指使这个杀手来杀他,你可认罪。”

    李蓉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看向蔺飞白:“我指使这位公子杀谢大人?”

    说着,李蓉走到蔺飞白边上,单膝扣地蹲下,双手搭在立着的一只腿的膝盖上,笑道:“我想请教一下这位公子,我是如何识得你,如何指使你的呢?”

    “草民乃一名江湖杀手,半月前,殿下让人找到草民,要草民杀一个人。当时殿下用面纱蒙面,草民虽然不能看到殿下,但记住了殿下的声音。”

    “那你耳力挺好的。”李蓉点点头,“然后呢?”

    “殿下问这么多做什么?”谢兰清径直打断李蓉,“莫非是殿下心虚,想先确认一下证人说的话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你狡辩的内容?”

    “谢尚书注意用词,”裴文宣冷眼扫过去,淡道,“如今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说殿下是狡辩,怎么,谢大人把这里当刑部,自己已经将案子定下了?”

    “裴大人真是巧舌如簧,”谢兰清冷笑出声,“我的意思在座都明白,裴大人不必这样咬文嚼字。”

    “然后呢?”李蓉盯着蔺飞白,蔺飞白不说话,李明冷声道:“蔺公子,说话。”

    “然后草民按照雇主要求,来到蝴蝶峡刺杀画上之人,而后便被人埋伏,被捕入狱,进了督查司。到了督查司后,草民面见公主,公主出声草民便知,这就是之前让我刺杀公主的雇主。公主知我才能,便让我直接杀了谢大人,否则就要以刺杀公主的罪名斩了草民!”

    蔺飞白语调虽冷,但配合着沉静中带了几分气愤的模样,倒令人忍不住多了几分信任。

    李蓉笑着听完蔺飞白说话,接道:“然后你就刺杀谢尚书了?”

    蔺飞白不理她,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

    李蓉见他说完了,站起身来,李明见她胸有成竹,只道:“他说的可属实?”

    “父皇,”李蓉笑着回身,直接道,“他这故事漏洞百出,好似几个穷苦百姓讨论皇帝该用金扁担挑东西,还是银扁担挑东西,这种皇帝用扁担挑土的事儿,可能属实吗?”

    这话出来,谢兰清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起来:“是不是殿下说清楚,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谢尚书经历一番刺杀,脑子不太好用了,本宫可以理解,那本宫就给你捋一捋,他这话里的漏洞。其一,他说我是他的雇主,那请问一下,我是手下没人了还是我仰慕他蔺公子美名一定要拜见,所以堂堂公主不使唤可靠的人去雇杀手,要自己亲自去?”

    “殿下说的是。”裴文宣补充道,“微臣也不愿殿下这么私下会见外男。”

    李蓉暗中瞪了裴文宣一眼,裴文宣假作不知,面无表情。

    “万一殿下行事慎重,不愿意将这种丑事让别人知道呢?”

    谢兰清冷声回复,李蓉轻轻一笑,围着蔺飞白转圈道:“行吧,我让谢大人一次,就当我行事慎重又无能,只能自己去找杀手。那,按照这位公子所说,我雇了杀手杀我自己,本宫自编自演自己被刺杀的戏码,那我既然明知要和这位公子再见,我去见他蒙了面纱,连声音都不变的吗?”

    “草民自幼习武,对声音极为敏感。”蔺飞白冷声开口,裴文宣轻声道:“好灵的狗耳。”

    “行吧,”李蓉低头笑了一声,“就算是蔺大侠武功高强,我误算了。可我既然策划了有人谋害我一事,为什么还要逼着你去杀谢尚书,而不是直接让你作伪证指认谢尚书让你谋害于我呢?”

    这话让蔺飞白顿住,只是他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就不知道他具体情绪如何。

    李蓉看他沉默不言,谢兰清缓声道:“这就要问殿下了,也许殿下是觉得,陈王氏死后再提你被刺杀一事得不到殿下想要的效果,于是就直接让他刺杀我了呢?”

    “那这里就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了。”

    李蓉扇子敲打在手心,她弯下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谢兰清:“我会让儿子去杀他的父亲吗?”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惊,谢兰清面色大变,蔺飞白豁然抬头。

    李蓉笑着直起腰来,扇子轻敲着手心:“这个故事我们换个角度想想吧。”

    “各位觉得,是一个公主在,在一次又一次脑子有问题的情况下,最终让儿子去刺杀自己亲生父亲的可能性大一些,还是父子窜供,诬告公主的可能性大一些?”

    “蔺公子,”李蓉打量着满脸震惊的蔺飞白,笑着道,“您如何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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