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嘘。“-《无限流玩家退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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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王嘻嘻地说:“所以我来,就是为了进行第二种方案的。”
“只要把他转化成我们的一员,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变得恶毒而愉悦:“嵇玄,应该没人会比你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鬼门打开,催动众鬼,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他变得更强,更可怕,更接近于非人的存在。
蝇王的笑声格外险恶:
“毕竟,母亲的嫡系,可是只有你们两个呀。”
·
市中心。
这里厉鬼的数量简直多到令人发指。
镰刀划出一条雪亮的弧线,叶迦的身形如同利刃一般,直直的破开重重厉鬼密密麻麻的包围,如同死神再临,一条又一条地收割着眼前的厉鬼。
它们的身躯在被他的武器破坏之后,融化成了飘渺的血雾,向着叶迦的身体飘去,化作了他的一部分。
吃的越多,他就变得越强。
叶迦能够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在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强,就像是有只贪得无厌的怪物在他的身躯内舒展爱蜷曲的四肢,展现着自己庞大无匹的身躯,无声地发出满足的喟叹。
——继续,继续。
原本可能需要数个回合才能杀掉的怪物,此刻在他的手下根本坚持不了数秒。
叶迦的浑身上下都涌动着充沛的能量,他的所过之处,地面一片狼藉,无数强悍的厉鬼倒在他的死神之镰下,然后又被飞快地吞噬。
他能够感受到前方冥冥中某种力量的召唤。
滴答。
滴答。
有什么液体在黑暗中落下,发出清晰而细微的声响,隔着无数厉鬼怪物的怒吼声,仍旧清晰的好像是在耳边响起的一样。
叶迦来到一栋大楼的下方。
处于意料的是,大楼的前厅黑暗而干净,毫无任何厉鬼作祟的痕迹,死寂而空旷,正常的有些诡异。
滴答。
水滴声落下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迦突然意识到耳边的安静。
他扭过头,却发现在自己的背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厉鬼。
就像是……它们也不敢向这个方向靠近似的。
一直跟着叶迦的血蛊鱼突然张开嘴,叼住了叶迦的裤管,似乎不让他继续向前走去。
叶迦弯下腰,拍了拍它的头:“别担心。”
血蛊鱼没有松口。
叶迦不得不将自己的裤脚从血蛊鱼的口中硬生生扯了出来:“我必须去。”
这里才是源头。
如果不掐断源头,整个城市的异化就不会结束。
叶迦转过身,平静地向大楼内走去。
血蛊鱼在门口着急地转着圈圈,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注视着叶迦的背影被大楼内的黑暗吞噬。
大厅内十分安静。
天空血红色的光透过玻璃门照射进来,落在黑暗的地上,就像是铺洒开来的大片血迹,仿佛凶杀现场一般。
滴答。
水滴落下的声音越发清晰,在空荡荡的大厅内回响。
叶迦的大脑里嗡嗡作响,就像是生锈的机器一般难以运转。
他的耳边似乎再也听不到别的东西,只剩下了孤独而均匀的水滴声。
滴答。
他的腿自动地向前走去。
越靠近,前方的牵引力变得越发强大。
不知道走了多久,叶迦终于来到了声音的源头。
在黑暗中,一个血红色的肉瘤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它只有拳头大小,丰沛的液体从它凹凸不平的表面渗透出来,滴落在地板上——滴答。
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红色,仿佛某种凌乱的涂鸦。
眼前的一幕诡异而可怖,但是望着它,叶迦却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
难言的平静。
就像是游子终于回到了久别的故乡,沉静的疲惫感受在他的身躯内舒展开来,一点点地从他的心脏蔓延到指尖。
可靠的,温暖的,亲近的,包容的。
就像是……
母亲。
继续向前走。快一点。马上就能回家了。
心底有声音催促到。
久违的,渴望的,遥不可及的安宁就在前方,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得到了。
明明不需要呼吸,但是小黑手却在恐惧和重压之下有窒息的感觉——它本不能进来,它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远离。
但是,由于它和叶迦绑在了一切,所以它就被硬生生地拉扯进了大楼之中。
越往前,小黑手就越恐惧。
它抱着,摇撼着,叶迦的脖颈,尖叫着:“快跑!快跑!快醒醒!”
它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拉拽着叶迦,试图将他向着反方向扯去,但是,对方却好像被魇住了似的,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向着前方走去,一步步地接近着那个小黑手本能地感到恐惧的存在。
它飘到叶迦的脸前,试图用手把对方晃醒。
但是,小黑手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它剩下的声音就被堵回了喉咙——
只见青年定定地望着远方,原本浅如琉璃的双眸变成了浓墨般的漆黑,犹如深不见底的渊薮,危险可怖的黑暗在其下缓慢地旋转着,仿佛能够将一切吞噬殆尽的漩涡。
在那黑暗的深处,倒映着一个小小的,猩红色的圆点。
红色的肉瘤近在咫尺。
更多的汁液被分泌出来,落在地面上。
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青年缓慢地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而苍白,就像是冬夜里的洁净的雪地,冰冷的指尖平静地,一点点地向前。
就在即将靠近那枚肉瘤之前——
突然,另外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比他的手掌略大,骨节轮廓分明,极其有力地将他手扣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青年漆黑的眼眸微动,一丝茫然从他的眼底掠过,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只手从叶迦背后绕了过来,冰冷的手掌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双眼。
背后,一个结实的胸膛贴近他的脊背。
对方低沉的声音凑在耳边,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嘘。”
“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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