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又是一年新年。 沈策是长房长孙这一脉仅存的后人,沈家在澳门的老房子,完全交付到沈策和昭昭手里。他在藏品楼的天台,修了一个楼上小楼,建了个比小楼和蒙特利尔花房更大的花房。昭昭提前放了花匠几天假,春节期间,她照顾这些花。 年夜饭前,不知谁先提得主意,要大家在花房吃。 新年家中无外人,沈家男人们搬桌子挪花盆,女人们端菜,摆了数桌,长房人最少,只有沈叔叔和昭昭妈妈,还有沈策和昭昭。四人凑不成一桌,和老人家们合并了。 这桌人辈分大,理所当然成了全家人敬酒的对象。 昭昭吃了没几筷子,一顿饭环绕在身边的都是:“小舅奶奶,小叔奶奶……”她只盼着大家长得慢点,不要没等到三十岁,就被叫太奶奶。 “过去这春节不□□节,叫岁首,叫元旦,”老管家夫妇同样在这桌,老管家见合家欢场面,高兴了,聊讲起来,“1914年时候,大家刚脱离了清政府,都一股脑的想除旧革新,当时的内务部就说,日后要管农历初一□□节,端午叫夏节,中秋就是秋节,冬至是冬节。原来的‘元旦’挪给阳历一月一日了。你看这叫了快一百年,都习惯了。” 话匣子打开,这桌老人全收不住了,聊上世纪,聊沈家初到澳门时的光景,聊到回归前后的变化。沈叔叔想到沈家搬来澳门的初衷,感慨万千:“我和宝盈相识,就是因为澳门开放了牌照。你看现在胱械荷隙嗳饶郑桥普辗趴蠼ㄆ鹄吹摹2蝗菀装。17沟浇裉臁! 沈策听得多,不大说。 时间晚了,老人家回房休息,这里剩下一群年轻的。 小孩子们围拢上来,照父母们的嘱咐是:这是家里最新的一对新人,婚宴在元宵节。今晚大家先预热,尤其小孩子要围拢着,给他们添福添喜。众人焦点在他们两个身上,聊着说着,提到昭昭辨香的本事。 沈衍就势起哄,让大家搬花来,好好试试“沈家新媳妇”的功力。 她被人以围巾围住眼睛,露出口鼻。 起初,大家守规矩,搬来的都是花,禾雀、山茶、鹤望兰,鹿角海棠等等……后来芦荟搬上场,文竹端上来,仙人掌都要试试。可惜没有分毫难度,凡有味道的,昭昭一闻即中。 “最后两个。”沈衍想到奇招。 她静候。一个盆栽被搬来,放到地面上。 “伽蓝。” 没悬念,猜中。 “最后一个。” 这回奇怪,没有花盆落在地上的动静,或是人抱来小盆栽的脚步声。很浅的,熟悉的香气,她心渐澄澈。 “沈策。”她伸手,摸到男士衬衫的前襟,确认了。 满室笑声回答了她,昭昭解开围巾,对上他含笑的眼。 “为什么不夸我?”她把围巾递给他。 “意料之中。”他答得理所当然,辨不出就不是沈昭昭了。 梁锦珊算开了眼界,直呼神奇。 “夫妻情深。”沈衍说。梁锦珊瞥自己青梅竹马的老公,继而凑近闻了闻,摇头否认:“让我来,我做不到。” 守岁到深夜,孩子们被送去先睡。 最后一批留下收拾的都是同龄人。男人们搬桌子收拾碗筷,女人们把花房里的盆景归位。“我以为你在花房养得都是奇珍异草,我去过几次沈策妈妈的花房,都是没见过的,”梁锦珊说,“没想到你养了这么多虎刺梅。不过这梅你养得真好,像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