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似乎能看到它们的离去。 “看什么呢?”连翘问。 “看卫星。”白杨说。 “看卫星?”连翘跟着一起抬头,努力远眺,“哪有什么卫星?” “已经飞出大气层了,它在地球另一边发射,我们这里看不到呢。”白杨收回目光,“就我们说话这会儿,它正在脱离地球轨道,奔赴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未来。” “看不到那你还看。” “但是我知道它在那儿。”白杨说,“只要你知道它在那儿,只要你的方向对了,你就一定能看到它。” “可是我没有看到啊。”连翘眨眨眼睛。 “你不知道自己看到了,翘姐,你想想,如果现在世界一片漆黑,宇宙也一片漆黑,只有那颗卫星在发光,你是不是很容易就能发现它?你之所以看不到它,只是因为周围太亮,进入你眼睛的光线太多,而那颗卫星太小太远,反射的光芒太微弱,即使进入了你的眼睛,也会被大脑忽略掉。”白杨说,“你其实已经看到了它,只是你不知道。” 连翘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挺伤感的。”她说。 “为什么?” “所有人都能看到它,但是所有人却都忽略了它。”连翘说,“它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是我们抛弃了它,还是它抛弃了我们呢?” 两人靠在秦淮河边的石栏上,傍晚的风吹动了连翘的头发。 他们今天下午跑了很远的路,本来说是为了拍照,但最后白杨觉得自己其实是在陪连翘逛街,这姐姐精力旺盛得不可思议,体力也好得不可思议,新街口、夫子庙、科举博物馆逛一大圈,全程步行,健步如飞,她还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秦淮河——当然连翘看到秦淮河之后第一句话是“就这?” 第二句话是“水怎么还绿的?” 给“天下文枢”那座大牌坊拍了个全身照之后(连翘念成了“天下文柜”,白杨说你文凭买来的吧?),连翘就拉着白杨去河里坐船。 白杨不情不愿地去了,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本地人不该当这个冤大头,但翘姐是第一次来南京,他只好舍命陪君子。 白杨建议到秦淮河上坐船应该晚上来,晚上有灯光,风景更好看。 坐在船上连翘说考考你的眼力,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排队时往前数第五个,往后数第五个,都是便衣。 白杨问我身边究竟有多少个便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