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漫长,真辛苦-《我们生活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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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利用时间。
白震从工具盒里取出螺丝刀。
他的大脑通透又清醒,这是喝多了的症状,酒精是神经的润滑剂,大脑里被充分润滑的齿轮在疯狂转动,都能磨出火星子来,喝多的白震能轻松地拆开老电视机,古董短波电台就是小菜一碟。
他不担心拆坏,这东西已经被拆过两次,20年后这座电台仍然在正常运转,就说明他此刻的行为不会造成任何破坏。
从未有过这样一刻,老白能清晰地感觉到时间的存在,他知道它从何而来,也知道它往何处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演绎命中注定的故事。
所见所想,所作所为,皆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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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八点,聚在梅花山庄小区大门口的一群人终于得到了放行指令,老赵老王一行人爬上八楼,打开门蜂拥而入,发现白震正趴在沙发上大吐特吐,茶几上全部都是空的玻璃酒瓶子。
“卧槽!”赵博文吓一跳,“这么喝,不要命了!”
白震被连夜送进医院,一诊断酒精中毒。
在医院里催吐洗胃打吊瓶,一大群人全程陪护,医生把他们全部当成了酒肉朋友,说每年元旦放假这阵子都有人酒精中毒送医院的,你们这喝法,不死也要喝出肝损伤。
老白神智稍稍清醒,看到病床从左到右围着一大圈人。
“成了么?”王宁坐到病床床头,问,“搞定了吗?”
“什么?”白震半躺在病床上在打点滴,迷迷糊糊的,“成了什么?”
王宁扭头朝赵博文点点头:“成了。”
老赵过来拍拍白震的肩膀,“接下来交给我们,你好好休息。”
后者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要快。”
说完他自己都目光茫然,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赵博文深深地看他一眼,点点头带着人走了,病房里空下来,只有老妈在边上拧毛巾。
“喝得太狠太急,差点重度酒精中毒。”老妈把毛巾往床头一扔,叹了口气,“我一天不在你就搞出这种事来。”
“形势所迫,逼不得已。”白震心惊胆战地笑笑。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妈搬来一张椅子,往那儿一坐,不怒自威。
“坦白不了,断片了,一回忆就头疼得厉害。”老白按住额头,皱着眉毛倒吸凉气,“你知道我有这个毛病,喝酒必断片,喝得越多断片越严重。”
“是很要紧的事?”
“非常要紧。”白震说,“事关重大。”
他没有撒谎,白震确实想不起来自己今天下午做了什么。
他仍然模糊地记得那个想法和计划,把密钥藏在什么地方,可是具体细节已经回忆不起来,也不记得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去做了,断片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体验,失忆期间仿佛都是另外一个人在行动,今天下午那个白震为了保证双盲,不要命地给自己灌酒,结果灌成酒精中毒。
老白头疼欲裂,暗骂两个小时之前的自己真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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