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若不曾来,叫我如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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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祯抬头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总体是,你们对这个观点是赞同的。”
大家笑笑,听他继续说:“我一直觉得,对自己的学生有信心是对一个老师最大的要求,所以,我相信你们一定能顺利通过这门课。但现如今你们又要求我来划重点……”说着他掂了掂手中厚重的课本,而后抬头看向大家,微微一笑,“这可怎么办好呢?”
不得不说这句话问得太妙了,神奇地将b大众学子的自尊和优越感考验了一把。
于是最后讨论的一致方案,就是大家让步。叶以祯叶教授也顺利逃脱了“不是好老师”的谴责。
现在回想起来,温冉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其实叶以祯叶教授也会有狡猾腹黑的时候吧?只不过他能够很完美地用他的“温润儒雅”来掩盖罢了。
嗯,大家都被骗了。
回到宿舍一推开门,她们意外地发现了林笙的床铺上多了一个行李箱。一些属于她的东西也重新摆了出来,还来不及想,林笙便从阳台的卫生间走了出来。
看见她刘菲菲险些惊呼出来,“你,你头发全剪了?”
林笙耸耸肩膀,摸了摸自己光滑如缎面的齐耳黑发:“不好看?”
“不是——”刘菲菲赶紧摇头,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林笙忽而缓缓笑了下:“不是都说,斩断情丝要先从剪断发丝开始?”
三人面面相觑,而后都相视一笑。
温冉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们也没有,一起吧?”
林笙漂亮的凤目有些意外地扫了她一眼,眼角渐渐有笑意堆积:“好。”
十二月份一开始学校就变得热闹起来,因为月尾的圣诞节,楼下一早就贴上了卖平安果的小广告。
温冉有次上楼,一路接了无数张广告单,瞥一眼价格,忍不住咋舌:“这么坑人的东西也会有人买?”
刘菲菲接嘴:“那是自然的了,我以前跟林笙一个宿舍,每年圣诞节她床铺上别人送的花啊苹果啊都要摆不下。看了之后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话一说完就遭到一个小棉球的袭击,林笙一边化妆一边说道,“今天咱们出去打牙祭,怎么样?”
此建议一提,被食堂荼毒了许久的三个人立马积极相应。
吃饭的地方选的是b市有名的私家菜馆,门口一排排豪车让她们愣了一下。童舟忍不住说道:“这家会不会很贵啊,要不咱们换一家?”
林笙扭过头来笑道,“不换了,就这家吧,我请客。”
温冉缩在围脖里只露出两只大眼睛,“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必须得我请。”说着林笙美眸一横,跺了跺脚,“再不答应我就要生气了!”
随即便进了店。
菜上的很快,精致的装盘让四人不禁食指大动,火速下筷。
刘菲菲一边吃一边感叹,“其实这样的聚会蛮好的,可惜咱们年龄上去了,一个班聚在一起的机会太少了。”说着还拿筷子指了指林笙,“你说你,开学唯一一次的聚会你都没有来,咱们班班长大刘还说呢,唯一的一个校级美女竟然不在场,让他好生遗憾。”
她是喝多了吧?温冉忍不住捅了捅刘菲菲的胳膊不让她说了。开学那会儿,或许正是林笙最痛苦的时候。
林笙却没恼,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哦,那大刘一定是没看见咱们班温冉。”看着温冉尴尬的脸红,她咯咯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好了,现在我罚酒三杯。第一杯是向我们班的全体同学道歉。”
说着仰头喝了一杯,又顺便倒满:“第二杯是敬你们三个人。”
说着又要去倒第三杯,温冉看她脸色通红,想要劝阻,却被她伸手拦住。她笑着看着她,黑色的大眼睛里仿佛晕了一层水汽:“嘘,这杯酒一定得让我喝。这杯酒,敬我夭折的爱情,和远去的青春!”
有一瞬间四人相对无言,随后又齐齐端起酒杯,将酒一口喝下。
林笙眨眨眼,笑道:“真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等到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林笙和童舟已经完全喝醉了。温冉和刘菲菲一手一个醉鬼,站在路边等车。一个没抓稳,林笙就身形倾斜,向一边倒去。只是还没待她来得及伸手去抓住,一只修长有力的胳膊就扶稳了林笙。
许是林笙身上的酒味儿太大,男人皱了皱眉。
温冉看向来人,愣了一愣,待到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收回了手,低低地喊了一声:“小叔。”
男人是温行之,他抬眸看了看面前这个女孩儿,将林笙交给身边一个男人,说道:“喝酒了?”
“嗯。”她点点头,看向林笙,想要把她抓回。
温行之阻止了她的无用功,“听你大伯母说,你已经两个月没回温宅了。”
哦?时间这么久?她眨眨眼,笑了笑:“我抽空会去。”
男人点了点头,又淡淡扫了一眼她的脖颈,温冉明白他的意思,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那块烫伤的疤,笑道:“已经好了。”
温行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助理上前小声提醒:“温先生,客人已经到了。”
温冉见状忙说:“小叔您先去忙吧,我们回去。”
温行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么晚了就不许打车了,坐我的车回去。”
瞟了眼停在不远处的兰博基尼,温冉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她很少与这个小叔接触,只知道他跟温老爷子的性子相近,不喜别人忤逆自己的想法。不过,再强势的人也有软肋吧。
温冉忽然想起了大院里面那张娇丽的笑颜,她有好久没回去了吧。不是刻意,只不过是等伤口落疤,再也感觉不到疼而已。
“前先日子你大伯跟着老爷子下去视察,一走就是一个月。而且远远上学,学习太忙了,这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就在想啊,这冉冉什么时候能过来啊,打你手机又怕耽误你的学习,前段时间你妈妈说你在学校找了一份工作,是不是呀?”大伯母乔雨芬一边织毛衣一边问她。
温冉收回落在窗外梅花上的视线,浅浅一笑,“嗯,就是帮同学带个班,比平时忙了一些。”
望着这大厅内谈不上熟悉的一切,她在心底喟叹,到底还是来了。
“瞧我这记性,冉冉今年多大了?”乔雨芬忽然问道。
“哦,二十一了。”她认真地答。
“二十一。二十一岁就研究生了,还是你妈妈教育的好。”话中有淡淡的羡慕,“哪像远远,能考上个大学就已经算是她的本事了。”
“远远也不笨,就是贪玩了点儿。”
乔雨芬笑觑她一眼:“嗯,我就盼着她赶紧长大。对了冉冉,上了这么几年学了,找男朋友了没有啊?”
呃,温冉瞬间有点儿窘迫:“没,没有。”
乔雨芬笑:“该找一个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便看见成奶奶从楼上走了下来,“冉冉,老爷子要见你。”
她每次来得都不凑巧,逢着爷爷见客人,上次是小叔,这次是——
她抬头看着在楼梯口与她碰面的男人,年轻人,一身军装,肩上担着二杠一星的军衔。年轻男人看着她,微微一挑眉,下一秒擦肩而过。
她定了定神,向书房走去。
“你来了。”爷爷坐在书桌前,轻啜着新泡的龙井茶。这个姿态瞬间就让温冉想起了古时候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忍了忍才没笑出来。
“嗯,我来看看您。”
“嗯。”老爷子点点头,看上去心情不错:“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人你记不记得了?”
温冉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印象了。”
温恪缓缓一笑:“我想你也记不得了,那是你父亲朋友的儿子赵洧川,你们也就小时候见过一面。”
“爸爸的朋友?”提及父亲温行润,温冉不免有些激动。
“嗯,算是你爸的发小,以前在n市的一个部队当兵,后来去国防大学进修了一段时间,现在调到了l市的基地任职,说起来,离t市也算很近的。只不过,听洧川说,他父亲跟你爸爸应该是很少联系了,连你父亲去世的消息都不知晓。对了,当年行润去世,你们连讣告都没发?”
温老爷子淡淡地询问,温冉却感觉心被猛的一抓,硬生生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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