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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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人已在里头,贾修不得不映着幽微的一点鬼火向着厢房而去,徐氏每回来都会在小树林的丫杈子间挂上几盏没劳什子用的绿灯笼,放几只会放光的虫子进去,绿幽幽的光,愈发衬得树林死寂,像鬼魂索命。
贾修满腹惊惧地推开了门,轻轻一声“吱呀”,还没来得及发问,嘴巴便被一只柔软的手堵了住,一个七尺男人瞬时被压在了门框边,随着女人丰腴的胸脯贴上来,身旁“砰”一声,已落下了门闩。
贾修惊魂不定,只听徐氏满含嗔怪的声音道:“死鬼,怎么这时才回来?”
隐约嗅到贾修身上的酒气,徐氏鼻子灵,立即蹙起了眉,“又同你那帮狐朋狗友出去喝酒去了?你便是陪着他们,也不晓得来找我?”
深闺寂寞的徐氏,早按捺不住了。
从容桀去上京,好几年她没有过男人,后来见了贾修,男人肌肉硬实,粗犷有力,徐氏心生喜欢,不免几次三番有意无意地勾引,贾修是个直肠子,被徐氏一个套一下,便乖乖地往里头钻了。
徐氏得了趣,愈发想和他胡来,便嘱咐他,每晚自己来时,会在院里矮墙下摆一根树枝,丫杈指的地方,便是她藏身之处。这当然是威胁,倘若贾修不来,她自有办法教人相信,贾修趁着容桀缠绵病榻,行禽兽之事,欺辱她。
贾修起初是色迷心窍,渐渐地却不想与徐氏周旋了,哪知女人四十如虎,徐氏也不稀罕找别的男人,非要缠得他不休,贾修还想着将柏青也拉进来,可徐氏看不上,柏青又住得远,偷情不方便,徐氏就看中了贾修,起意之时便摆上树枝,邀他进门共赴巫山云雨。
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像几块突兀的烙铁,贾修绷紧了身体,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夫人,世子回陈留了,你我之事,不如暂时先放一放。”
徐氏吐气如兰,一双妩媚的妙目死死地盯着他,宛如火焰,“你的意思是,以后不愿和我一处了?可每夜里是哪个男人要得不休,还非得弄在里头,我劝都不听?四个月,我打掉了两个孩子。”
这事贾修不知道,他震惊地俯下身去,徐氏阴冷冷一笑,“我这身子早不是什么秘密,要是托人一诊就知道,我近来流过孩子。”
徐氏当日也是不小心,以为两个人都这把年纪,偶尔偷欢,不会怀上,谁知第一个孩子莫名其妙地流产以后,徐氏不甘心,后来却又来了第二个,未免教人发觉,自己买了红花下酒,一灌入肚子,便一阵闷闷地绞痛,不过片刻,孩子便流了。
徐氏小产,只能时而卧病在榻,日日哭泣,这才教蘼芜苑之中的人有了徐氏被欺负之后深居简出、以泪洗面的印象。
后来徐氏便仔细了,虽也贪恋着男人滋味,却晓得自己去各大药铺备些药材,自己配绝子汤喝,便放心大胆地来找贾修了。
贾修震惊自己失去过两个孩子,可眼下多事之秋,侯爷新丧,世子回家,贾修实在不敢于此时与徐氏偷欢,夜里数次梦到侯爷来索命,他死前那双瞪大的眼睛,还犹如在眼前……
“夫人……”贾修望向徐氏平坦的小腹,一时酸涩难忍,又后悔又内疚。
徐氏冷然地一把将他推开,“我知道容恪回来了,可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个沙场上点兵排将的莽夫,管得着我?更何况如今,他只是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名存实亡的陈留世子,你手里握着上万人马,何须惧怕他。”
徐氏虽然顾忌容恪,但料想到贾修如今才是陈留主事儿将军之一,连王玄、王猛他们忌惮一二,何必怕一个容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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