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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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戎声音更咽,垂着脑袋,缓缓道:“儿臣明白。”
说到底还是齐戎自幼长在皇帝膝下,与齐野的感情更深厚些。
齐野拍了拍他的手背,“就这样罢,过几日祭庙大典,你们两兄弟一道去,对着王公大臣把话都说开。”
“是。”
齐戎一路沉思着回东宫,沿途齐戚就与他分道扬镳了,齐戎仔细想了许久,老二心思深沉,绝不是庸人鼠辈,可他竟将话说得如此坦荡……
少时两兄弟一殿读书,一殿偷酒,一床安睡,彼时谁对彼此都不设防,齐戎想到儿时记忆,但愿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
月满皇都总是热闹的,隔了几重院墙,外头也人声鼎沸,泼妇骂街的声音穿过十里街,仍像是河东狮吼一般灌入耳中,冉烟浓呆呆地听着,那声音浑厚尖锐得要命,容恪剥了一直柑橘,笑容清隽,“浓浓,再过二十年,你也是这样的。”
冉烟浓咽了口空气,干巴巴地道:“我不会。”
要她一手掐着腰,一手掐着容恪的耳朵,破口大骂他没用,窝囊废……她一哆嗦,认真地重申:“我真不会。”
容恪失笑,将一块橘子塞到她的嘴里,“我说笑的。”
有人传来消息,“公子,薛鬼医来了。”
“请人进来。”容恪道。
近卫默默地又道:“冉将军也来了。”
冉烟浓亲眼目睹容恪的笑容仿佛凝在了唇边。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我爹爹来给我撑腰的!哼,看你还神气不神气,欺负不欺负我!”
容恪默默一叹,揉了揉眉心,道:“我亲自去请。”
他要起身,冉烟浓却将她摁在椅背上,“不,我爹爹会打你的,正好薛人玉来了,你只管说你身子不适,起不得了,我爹爹酌情会放过你些。”
冉烟浓出门,只见冉大将军一身利落的长衫,凭风而立,另一侧跟着笑容讪讪的薛人玉,两人一道在门外等着,冉烟浓热络地扑上去挽住了爹爹的手臂,顺带着问了薛大夫好,便带人进门了。
冉秦到处打量这个家,寒酸是寒酸了些,但胜在五脏俱全,也不委屈,冉秦背着包袱,四下里一扫,“容恪人呢?”
“在偏院。”冉烟浓嫣然一笑。
冉秦冷冷道:“老泰山来了也不知道接了?越来越没规没矩!”
须知冉秦这回本来就是来月满揍人的,本不想放过容恪,他还这个礼数,冉秦只有更怒。
冉烟浓悄悄吐舌头,示意薛人玉快跟上,笑道:“爹爹,他病了,身子骨不好,这不才将薛人玉请来了么?要是平常时,爹爹可未必打得过他。”
“你帮哪头?”冉秦瞪了她一眼。
冉烟浓垂眸,羞涩道:“我只好两头都不帮了。”
那头女人骂街的声音还不绝于耳,容恪剥橘子的心思都没了,冉秦一进偏院的垂花拱门,只见一颗苍翠的老榆树底下,摆着几张桌椅,容恪正兴味索然地倒着茶,冷笑一声,“嗤”一下,便提醒了容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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