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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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薛鬼医开始了他的人肉针灸玩偶研习。
冉秦坐在院里,插着两条手臂看着,冉烟浓带着几个下人去烧水,在寝房置了一只大桶,烧水,铺药材,各种忙活。
冉秦见女儿为了个容恪忙前忙后,几度担惊受怕,这股火还灭不下来了,冷笑着道:“你也别以为你出了这个事,我就放你一马。”
容恪垂眸,修长的指碰了碰青花瓷的酒器,淡淡道:“岳父大人如何责罚,我都绝无异议。”
冉秦冷笑,“话说得好听。”
容恪抚了抚光滑的酒杯,蹙眉道:“岳父,有一事——我在月满皇都遇见了忽孛。”
闻言,冉秦脸色一变,“他竟真的没死?”
“对。”容恪道,“落日沙洲一战,我一箭射穿了他的左腿腓骨。他率领残兵败将逃入了荒漠,借着风沙之便,我军不利追击,我带兵折返。虽想过他可能确实未死,却不曾料到,他如今人在月满。”
冉秦果然一听到忽孛的消息,立马将教训这事抛诸脑后了,“你见着他,他在做甚么?”
容恪道:“摆桌聚赌。”
于是将前些日子在月满皇都与忽孛较量一事告诉了冉秦,冉秦有点疑惑,“夷族的大汗,留在月满,这事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可是忽孛要是回去,那夷族如今当家做主的小可汗可不会容忍,他母亲大阏氏又是个颇有手腕的女人,忽孛回去,只怕凶多吉少,要被阏氏绑着送到大魏去认罪。”
就是这个道理。
阏氏如今对大魏很亲厚,连带着朝野上下都松了一大口气,以为夷族之患就此平息。其实倘若并非如此,容恪也不会抛弃家国之业诈死,更不会有时间喘口气,让薛人玉来为他拔毒。
这么一想,冉秦觉得容恪不容易……
又带偏了。
“夫君。”冉烟浓将他拽起来,往屋里推,“别聊了,过来泡澡。”
容恪还没进门,一股冲天的药草味熏了一鼻子,容恪微不可查地蹙眉,只见薛人玉在一旁兴高采烈地摆弄着他的牛毛似的银针,欢喜地扭臀摆腰唱小曲儿,好不风骚。
容恪扭头,“浓浓,今日……”
“不行。”冉烟浓将婢女都轰了出去,下手替他解腰带,“热汤、药草和烈酒都备好了,准备这个花了半个时辰,你跑不了的。”
容恪倒不是怕这一股药味,实在是薛人玉……不着调。
两三年……迟早要被扎成簸箕。
容恪下了水,冉烟浓像下饺子一样将他的肩膀往水里摁,“多下去些,薛大夫说了,要泡到颈。”
容恪:……
薛人玉准备好了银针,扭头道:“浓浓,你去扒些炭火来,这木桶底下围一圈铁皮,用木炭烧着维持温热,他这要泡上半个时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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