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aherdofwildasiaelephantshasbegunanunusuallongjourney……” 【凌晨三点,电闪雷鸣,大雨笼罩了整个世界,在这个盛夏时节,乍然涌来的一股寒流使得气温骤降,几乎冻得人瑟瑟发抖。】 “……adishfromthetastingmenufortheanhuicuisinefestivalheldattheredchamber……” 【宴月亭浑身冰冷,思维已经越来越迟缓,他的四肢开始爬上黑色的鳞片,鳞片硬而锋利,顶开皮肉而出,往外渗着鲜红的口口。】 高考考场上,周围的考生都在专心听着英语听力,写下答案。 而褚珀的试卷上却空白一片,一个选项都还没填上去,在她耳朵里,英语听力和抑扬顿挫的旁白音交杂在一起,同时往她脑子里钻。 中文毕竟是自己母语,就算她再怎么强迫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旁白的声音引走注意力,从而错过英语听力。 褚珀焦躁地咬了咬笔杆,在心里哀求:旁白,算我求求你了,这个时候能不能闭嘴啊!这可是高考!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大盛的白光短暂照亮了小树林的景象,宴月亭蜷缩在四面透风的凉亭里,眼瞳映着闪电的光,瞳孔已经化为一条直线。】 “烦死了!”褚珀抱着脑袋,将笔一甩,猛地站起来,“闭嘴啊!我想听听力!” 轰隆—— 雷鸣声闯入她的梦境,教室里的白炽灯被她这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吼熄灭了,褚珀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茫然地坐在黑暗中,闪电的光穿透窗帘,隐隐照亮周遭。 这是她的屋子。 褚珀吐了口气,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庆幸道:“原来是做梦,这个梦也太恐怖了吧。”梦里她真的都快急哭了,醒来后眼角还带着泪痕。 这是她高考之前最担心的事,没想到都考完快一年了,她都大一了,竟然还会做这种噩梦。 算旁白有点良心,在高考时一直安静如鸡,没有发生梦里那种要命的情况。 褚珀拍拍心口安抚自己的小心脏,倒头躺回去。 【宴月亭意识昏沉,模糊的视线里仅剩亭外一盏昏黄的路灯,他不能睡,如果他被冻到化作原形的话,运气好明天兴许会在动物园醒过来,运气不好,说不定会在某个酒店后厨醒来。】 褚珀瞪大眼睛,又一猛子坐起来,感情梦里听到的旁白是真实的? 她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电闪雷鸣,大雨轰隆隆地遮掩了所有声响。 褚珀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一刻,她打开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玻璃上凝着一层水汽,异常的寒流侵袭了整座城市,使得现在明明是夏夜,却冷得像是入了冬。 就连她都翻出了秋天的毛绒绒兔子睡衣穿上了。 这种鬼天气,宴月亭不老实在宿舍里呆着,乱跑什么?还大半夜的乱跑。 “要不要去找找他呢?”褚珀抬手抹开玻璃上的水雾,纠结地望向外面,自言自语,“啧,要是去找他,肯定要把他带到我的小屋来,我跟他又不熟……” 虽然她从小到大,时不时就要听着旁白在耳边念叨几句,内容都是关于宴月亭的。褚珀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听见这个声音,小时候跟爸爸妈妈说起这个,他们都当她童言无忌,她说的次数多了,他们还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后来,父母离婚,各自重组家庭,她再说什么,也就无人在意了。 她那时候才上小学,父母离婚对她来说就像天塌了一般,但在旁白里,宴月亭更惨,他刚出生就被丢弃,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还因为身上时不时冒出鳞片一样的癣,被人嫌弃欺负。 他还是个小怪物。 有了个更惨的人作对比,她的遭遇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褚珀听了太多的旁白,小本子都记录了好几本,当然也好奇地想知道旁白里这个陪着她长大的“宴月亭”究竟存不存在。 她根据旁白的线索,在网上搜索,确定了真的有那座福利院。 宴月亭成年后就要从福利院离开,所以高中毕业的暑假,褚珀拿着自己记录旁白的小本本,串联起所有线索,跨越了一座省去偷窥。 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她正巧碰上他与人打架,瑟瑟发抖地躲在一旁,还被他阴戾的目光扫中,褚珀一个字都没敢和宴月亭说,吓得抱着本子掉头就跑。 然而,缘分妙不可言,大学入学后,他们成了同学。在同一个系,不同专业,上毛概这一类大课的时候,会打个照面。 褚珀从旁白里了解了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但至今为止,见过几面,还一句话没跟他说过。 她一个人租房住,把这样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带回家,感觉还是有点危险啊。 【宴月亭如今这个模样,根本不敢回宿舍,更不敢出去开房,就连出现在人面前,都一定会被当做怪物处理。世界这么大,竟无他的容身之处,只能藏在学校南广场面对教学楼左边的小树林最深处的亭子里,独自舔舐伤口。】 褚珀揉了揉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旁白情绪也太饱满了,都尼玛快哭腔了。 这要不是专门说给她听的,她直播吃屎,敢不敢再详细点! 【沿着绿化道往里走七百三十二点五米。】 褚珀:“……你赢了。” 她暴躁地揉揉头发,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款的风衣,找出两把雨伞,打开屋里的空调,调到制热模式,连衣服都没来及换,就匆匆出门。 褚珀租住的房子是校区内的老式居民楼,原本是教职工住房,离南广场没有多远。学校里治安还是有保障的,但是大半夜,又这样风雨交加,冷得要死,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褚珀还是瘆得慌。 她踩在水洼里的脚步声又重又急,两手抓着伞柄,朝南广场的小树林里钻去。 快半个小时后,她才找到他。宴月亭抱着膝盖蜷缩在亭子里,穿着短袖,被飘进亭子的雨水淋得湿透了,手臂上能清晰地看到鳞片,有丝丝缕缕的血从鳞片间渗出来,混合着雨水,渗进他的裤子里。 听到脚步声,宴月亭神经一紧,强迫自己从半昏迷状态中醒过来,张眼看到一团白色的人影朝自己走来,他凶狠地龇出尖牙威胁。 正好闪电划过天际照得周围一片亮堂堂,他们都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宴月亭碎发黏在脸上,乌黑的发间竟然还冒出了两只小小的角,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脸上有鳞状的金色纹路,瞳孔犹如尖刺,威胁人时露出的獠牙,又尖又利,还把自己嘴唇划破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