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李三丫番外10-《首辅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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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烧鹅的香气,她只觉得馋虫都被勾出来了,“真香啊,难为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位置也不显眼,你这样的公子哥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姚逸云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不成?”
李三丫道,“公子哥也不是什么不好的词,有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也有像你这样,出身好自己也努力上进的,自己愿意上进才是最重要的,是公子哥还能有更多的机会,这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真的白天耕地,夜里读书,这样才值得称颂?”
姚逸云笑了,“是,你说得很有道理,敬你一杯。”
“我不喝酒的。”李三丫摆摆手,“一杯酒就倒了,从小就不敢碰,不过我也没机会碰,我爹是个酒鬼,家里要是有酒,他立马就能灌进肚子里,然后去赌钱,我要是敢喝他的酒,只怕小命不保。”
姚逸云替她倒了一杯,“也许你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所以才觉得酒味儿很难闻,这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酒,不醉人的,你可以试着尝一口。”
李三丫有些犹豫,他又说道,“实在接受不了也可以不喝,以后吃饭我都给你倒一点,我想有一天你总能接受的。”
她笑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吃饭,还有没有这么好吃的烧鹅佐酒,遇到这样的美食,没有酒似乎也说不过去,我就尝一点点。”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后皱眉,“是有桂花香,可是这酒味儿还是难闻。”
姚逸云被她逗笑了,“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下次我替你酿没有酒味儿的酒,如何?”
“好,要是你能酿出来,我一定喝。”
吃了一会儿,姚逸云伸手拨了一下她额头边垂下来的头发,李三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将头发整理了一下,“你做什么?”
他说,“明明你的脸看不到痕迹,你却总要用头发遮住这半张脸,看样子你娘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这些话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李三丫道,“她不配做我娘,我无父无母,只有师父和身边那些关心我的朋友,头发这么垂着,不过是习惯了。”
姚逸云道,“以后你身边还有我。”
李三丫呆呆地看着他,端起酒杯的手在轻颤,然后她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转移话题,“要是大口喝,似乎这酒还真是很不错。”
姚逸云哈哈大笑,又给她倒了一杯,“干。”
李三丫连连摆手,“刚刚是鼓起勇气喝的,现在是没勇气了,还是你喝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不少自己身边的趣事,李三丫觉得困了,趴在桌子上听他说小时候的事,十分羡慕他有爹爹疼爱,虽然母亲过世得早,但是有爹啊。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过去了,感觉自己只睡了一会儿,可是再醒来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姚逸云正坐在她身边喝酒,她从桌上直起身来,“我怎么睡着了?”
“你还真是一杯就倒,怎么叫你都不醒,看来我这酒还是能醉人的。”
李三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竟然真的醉倒了,我就说不能喝酒,可是又想试试,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胡来。”
“我也算是长了记性,以后不敢让你再这么喝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李三丫点点头,起身和他一起回了客栈,回屋之后,她立马掀开了自己的枕头,看到下面的景象,不由得心中一沉,轻叹了口气。
次日又是给王大柱换药的日子,姚逸云一大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只是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后,李三丫微微一笑,“今日很早啊。”
“早些去早些回,今日还有些别的事。”
李三丫道,“你若是忙,我也可以自己去的,反正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不会迷路的。”
姚逸云只是笑了一下,掀开帘子,“上车吧,明知道我担心你路上的安全还这么说,就是想让我再解释一次?”
“我没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低头上了马车。
林喜悦走了之后,李三丫每次给王大柱换药都不会刻意背着姚逸云,让他一起看,并且会尽量给他讲很多外伤的知识,他都会拿着纸笔记下来。
今日却没有记,李三丫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今日不想学了?”
姚逸云道,“今日忘了准备,倒是可以记在脑子里,回去再记下来。”
等换完了药,李三丫说道,“你的伤再有十来日就差不多了,我也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可以去医馆看看。”
王大柱十分感激,“多谢李大夫,您和林大夫都是大好人啊。”
虽然给了诊费,但是很便宜,他是知道的,镇上的医馆去一回都不止这个钱,人家收这点儿钱就是做个样子,让他不要愧疚罢了。
用了那么多好药,又经常往乡下跑,他不敢想真的算钱会要多少,所以明知道不止这些钱,也不敢问太多,还要顾虑到妻子和孩子,只能反复地说谢谢。
李三丫收好药箱,让他好好养伤,和姚逸云一同离开了。
一路上李三丫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看着外面沉思,等回了客栈,她要进房间之前回头看了眼姚逸云。
姚逸云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李三丫说道,“你的手肿痛发痒,这是因为接触到了我洒在枕头下面的痒粉,昨日不会有什么问题,今日才会开始发作,一上午一直忍着,很累吧?”
李三丫不等他说话,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来扔给他,“这是解药,抹上之后就会好的,不用谢,只是以后不要再进我房间翻东西了,下次我可是会报官的。”
说完之后,她转身便进了房间,靠在门后长出了几口气。
姚逸云眸光暗沉,握着瓷瓶的手微微发紧,过了会儿才进了房间,他拿出自己的右手,又红又肿,上午痒痛难受,只是他怕今日不跟李三丫去会引起她怀疑,就这么藏了一上午。
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右手为何会这么痒,清晨开始就这样了,没想到却是她提前在房间里动了手脚,这么说来,她早就开始怀疑了?
姚逸云打开瓶塞,闻了闻里面的药,只凭着气味他辨别不出来这是什么,但手红肿得厉害,他自己做的药膏根本治不了,治好信了李三丫的,将药涂在了右手上。
涂上之后就没有那么痒了,红肿也在慢慢消退,等了一个时辰,消退得干干净净。
姚逸云紧皱眉头,她竟然能下毒于无形,也不知手上还有多少秘方。
傍晚他便去找李三丫解释,李三丫开了门,他将瓷瓶给了他,“我不知你为何会对我产生误解,昨日我没有进过你的房间,今日一直藏着右手,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落枕了,这个姿势会舒服一些。”
李三丫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瓶子,“为何这么久才来找我解释?莫不是在等手上的痕迹消退?”
“我知道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的,又何必那么着急?没关系,我总会让你看清我的为人,总有一日你会信我,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着,如何?”
李三丫说,“我从小便是个孤苦无依的苦命孩子,虽然有所谓的爹娘,可是一个也信不过,几句话可没法让我信你。”
“你要让我怎么做?”姚逸云认真地问。
李三丫摇摇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知道这世间没几个人信得过,我不管你为何出现在这里,反正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不能阻止你去我要去的地方,但是我可以躲着你走。”
她要关门,姚逸云一把挡住,“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我的手什么伤痕都没有,你凭什么说我进过你的房间?”
“那是因为你用了我给你的解药。”李三丫背过身去,“我没法信你,抱歉。”
姚逸云道,“既然如此,你今日给我药的时候,为何不看看我的手?那时我的手便是完好无损的,如今我也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你这样说我,可曾想过我会有多难过?”
李三丫回屋拿出来一套衣裳,“这是我给你做的,赔你那件衣裳,我知道这比不上你娘做的,可这是我能做出来最好的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姚逸云没收下,“你总要给我机会向你解释,要不然我就不要,只等着你相信我。”
李三丫没了法子,便说道,“若你可以证明昨晚你没有来过我房间,我便相信你。”
“好,一言为定,昨日酒肆的老板一直都在,他便是我的证人。”
李三丫没说话,把衣裳塞给他,自己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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