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浮婼瞬间抬起头,姝色无双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大意了! 她竟忘了这一茬。 还想着有他赏赐的那令牌在手,她能随意出入宫廷。至于成亲,与心爱之人水到渠成之后嫁了便是了。 待到二十五岁被放出宫,她虽不至于人老珠黄,但这于女子而言,却是最美好的华年,可全就耽误了进去。不行,她反悔了。 她虽然对于浮老太太以彩礼的多寡来给她挑的那一门门亲事不满意,可她却从未想过孤独终老的。 “君上,要不您给阿婼赐个婚吧?和浮鸾一样,赐个人品相貌出众的世家子便行,也不需要他是官身,不需要他有多丰厚的家底。但那相貌,是顶顶重要的,不可马虎了去。”即便是没有感情,只要对方有那么一张养眼的脸,她相信她必定能与对方处出深情厚谊来,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周钦衍当真是要被她这话给气得呕出一口血来。 “本君相比那些世家子,人品相貌不够出众?浮娘子宁可舍了本君而选他们?”他的脸还不够养眼?她还指望着谁能比他更养眼? 晏晏也在一旁猛点头:“就是就是!父君一出,谁与争锋?” 父子俩一唱一和,浮婼生怕触了周钦衍的逆鳞,这会儿还得指望着他赐婚,忙殷勤地解释道:“君上龙章凤姿、光风霁月般的人物,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出众。但阿婼自知卑微,不敢觊觎君上,更不敢肖想当君上的正妻。” 不敢觊觎,不敢肖想。 周钦衍听得眉头紧蹙,却又不能发作。 他咬牙切齿,语气不悦:“你先前既已做出选择,那便当好这个尚寝局女官。若是表现好,本君一个高兴兴许就给你赐个婚并让你提早离宫了。” 甩下这么一个大饼,他甩袖离去。 浮婼目送着他离去,对上晏晏的视线:“所以我做小伏低是为哪般?到头来还不是得被困在这宫里!” “让你选择当君后你不干,后悔了吧?”晏晏颇有点儿幸灾乐祸,吩咐宫婢传膳。又到了他每日享受饕餮盛宴的时辰了呢。 浮婼却是轻嗤:“我若选了,你当真觉得你父君不是故意拿我开涮?” “赌一把又何妨?横竖你是要当女官的了,那一个个选择中,还有比那个更坏的吗?是你一叶障目,不愿做赌。”晏晏指出其中关键,继而为安慰她,盛情邀请她共进晚膳。 浮婼却是望着那桌上的膳食,眸底闪过一丝晦暗。 不是她不愿意赌。而是她不愿意拿出自己哪怕一丝的真心去赌。 她怕……赌资上桌,便再无重新落袋的可能。 她怕到头来,反倒丢了自己的一颗心。 君王之爱,不可拿自己的真心去博。 而她,也深觉自己对他不过是见得多了习以为常多了几分在意罢了,不曾融入情感。她对他的逾矩,对他的以下犯上针锋相对,似乎又说明,她对他有了点儿大逆不道的想法…… 晏晏瞧她心不在焉的,井井有条地替她安排起来:“用完膳让小喜子送你去尚寝局认认门。你是父君亲自任命的女官,那头不会为难你,先让人给你分配个单独的房舍落脚再说。至于你顶着这个女官的头衔究竟需要负责些什么,还得看你被分配去哪个司,本殿会帮你给那头打好招呼的。” 这般有条理的话从一个五岁小儿的口中道出,乾芜宫的宫人们仿佛早已司空见惯,竟无一人表现出诧异之色。 * 九月十五,是钦天监拟定的封后大典。祖宗规矩礼制摆在那儿,该有的奢华隆重一样都没有省,不该有的铺张浪费也都一样都没有添。 诚宁伯府孙三小姐孙袅袅被封为君后,一门出了两位君后的诚宁伯府再次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衰败的宗族,仿佛也因着这一荣光而逐渐走向往昔的繁华。只不过暗地里的漩流,却是未有止歇之势。 相比这些勾心斗角,浮婼烦不胜烦的便是每日里在尚寝局不得不操心周钦衍的后宫巡幸日常。 本空无一人的后宫冷不丁进了十几位美人娘娘们,他每日里政务繁忙之余倒也挺会制衡之术,除却在孙袅袅这位君后之处去的次数多了些,倒也没有冷落旁人。雨露均沾,竟都轮流照拂了一圈。 浮婼负责的正是女史的活计,每日里在那君王临幸的小本本儿上勾勾画画,与其她女史们时不时讨论下君王的八卦。又与那掌床帷灯烛洒扫铺设的女官们叙叙话蹭点儿君王临幸时的荤话。 “我觉得君上好像又有冲动将后宫的娘娘们送老君上了。” 这日,那负责掌灯烛的司灯与一同共事的几人碎碎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