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因着老君后之死,孝期这个年都不敢热闹。 如今好不容易春来,封后大典在即,宫里有了喜事,一系列事情紧锣密鼓。就连被圈禁的老君上,也终于得了自由重回长寿宫,过回了锦衣玉食美人环绕的奢靡日子。 一朝重得自由,老君上可谓百感交集。当老子的只有在儿子娶女人的时候才能恢复自由身,气不气人?可再气人又能如何?谁让自个儿当初铸成了大错呢。 因此,为了在周钦衍面前将功补过体现为人父君对儿子的关切,老君上对于此次封后大典表现得格外热衷,积极过问各项事宜,闹得礼部那些人每日里最怕的便是老君上的围追堵截。闹完了这头,老君上又去内阁那头追着人家撰写册文和宝文,若非文采不济,他当真是恨不得亲自操刀。 老君上此番举动,对儿子的大婚事宜万般上心,当真是做了回为人父君的楷模,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轰动。 事情传到周钦衍耳中,他难得对这位父君露出了那么点儿和颜悦色。 不过,这份和颜悦色也仅止于老君上特意跑他跟前邀功。 “你看看,老子对你够上心了吧?老子自个儿娶后纳美人都没这么亲力亲为过。”老君上忍不住以为人父君的口吻训人,“你说说你,折腾这些干什么?当初老子找淮炀侯给她弄了个身份,你顺杆子往上爬将人娶了就是了,非将她刷下来扶了那个冒牌货上位。这会子又得重新办一场大婚,好好的元后变成了第二任君后,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膈应。” 这话,周钦衍倒也觉得在理,并未反驳。 老君上摆足了父君的威严之后霎时又收了势,摆出身为父君的慈爱之态,觍着脸凑近,笑得颇有点儿讨好:“看在你老子对你这么上心的份儿上,帮你老子一个忙呗。” 周钦衍收回了那点子父慈子孝的心思。 果真,这种父爱,过于沉重,不适合他。 他垂眸,重新埋首在案牍:“不是已经让你重归荣位了?” 老君上的慈爱讨好脸刹那便破了功:“笑话!身为你父君,给我尊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算哪门子帮忙?” “那不知父君想要让儿子帮什么忙?” 这会子,老君上倒是扭捏了下来,似乎在斟酌着字句。 周钦衍觉得好笑:“父君想要让儿子帮的忙,莫不是跟女人有关?” 轻易就被猜中了心思,老君上讪讪一笑:“不愧是老子的种,跟老子总能想到一块儿去。” 周钦衍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的那点子心思,有何难猜的? 被圈禁的日子,只想着自由和荣华。一得了自由和荣华,就想着女人了。毕竟以他贪鲜的习性,之前纳的那些个美人已经再不能吸引他了,又该换一批了。 说来也是奇怪,老君上纳的美人众多,偏偏只得了他和周姝一子一女,子嗣艰难。反倒是他千方百计拐到手的浮妍和汪紫衾,偷摸着承宠几次就怀上了,不可谓不讽刺。 “父君这次又瞧中了哪家的女郎?您不是自诩有权势,无论是宫里头的还是宫外头的都能轻易弄到您床上吗?怎么会求到儿子的头上?” “这一次的有些棘手。”老君上的声音有些挫败。 周钦衍轻嘲出声:“再棘手,能有淮炀侯府嫡女棘手?能有首辅府嫡女棘手?父君您还真是够自谦的。” 听出自己儿子那嘲讽的语气,老君上也不以为意。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她们若不接招,又怎么可能成事? 只不过,对于浮妍,他确实是上了心。可上心的结果却是,人没了,让他颓废了许久一直未走出惆怅。反倒是被圈禁的日子里他逐渐想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再找个与她相似的便能一解相思了。 想至此,他也不再和他绕圈子了,直接道:“老子想要了浮震元府上的浮鸾。” 刹那,周钦衍冷了脸沉下了嗓音:“父君,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与浮妍是嫡亲姊妹,虽说两人性子南辕北辙,可这长相却也是有些相似的。老子想过了,你只要能让她跟了老子,日后老子再不给你添堵了。你想要老子怎么配合你娶后纳妃,老子都能给你风风光光地利落地将事儿给办了。” 周钦衍蓦地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掷向他脚边:“父君,为老不尊也该有个度!您知道您今年几岁了吗?她跟您是差了辈的人!且淮炀侯府勋贵人家,用得着将爱女送入宫仰着您的鼻息存活吗?您连自个儿的尊荣都会随时不保,还敢大言不惭要人家的女儿?” 想让浮鸾成为他的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想!人家浮震元死了一个女儿,这可是他仅剩的独苗了。虽说浮鸾牵扯进他的中毒案,又被太傅府退亲,可浮婼封后,淮炀侯府也跟着得了体面。哪怕再不济,她的亲事也绝不会落到他头上。人家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当,却来宫里头给他当个小的,他觉得自己有这本事让人家对他趋之若鹜吗? 老君上忙辩道:“他们不是得罪了你那位准君后吗?我替你收了他们的女儿,不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气?” 一个眼刀扫过去,周钦衍嗤道:“父君倒是消息灵通,且打得一手好算盘。儿子的女人受了委屈,儿子自然第一时间替她还了回去。可不敢劳烦父君牺牲自个儿的身子成为儿子的助力。”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君上也自知是不可能了。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你就忍心父君这把年纪了身边都没个可心的伴儿吗?” 想到老君上的那些个莺莺燕燕,周钦衍愈发觉得不耐:“行,那父君便去皇陵陪母后吧。想来母后寂寞,应是愿意让父君陪她说说话当个伴儿的。” 霎时,老君上呼吸一紧,瑟缩了下眸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