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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这顾小哥自出了那劳什子慕容谷,可是比先前开朗的多了,以我看呐,要不然等到此间事了,咱们邀他去往桃花坞...”
话未说完,薛虎已然住口,只因他瞧见了霖儿那已然微蹙的眉头,薛虎虽是莽汉,可这一路跟随霖儿北上,心思早已细腻许多,尽管不明白此前凉州之时,分明主人与顾小哥情意深重,如今听得邀他入桃花坞做客之事,却为何显出如此神色。
薛虎挠着头讪讪而退,本还想继续发问,可主人眼神已然落于自己身后林中,薛虎登时明了,是那不言不语的闷葫芦赶来,当即闭口,不再多言。
果不其然,此等动静,让老李也收回目光,转向身后来路,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之声,那黑袍人已是缓步而出,隐藏与兜帽之中的如狼目光已是扫向场中众人,令人不寒而栗,不过这些时日,相处之下,众人也知晓了此人便是这等性子,早已习以为常。
老李见他前来,只得苦笑开口:“少主他与踏雪在林中嬉闹,你若还不放心,便自行去追寻罢。”
黑袍人并未开口,只是将目光转向霖儿打量片刻,终是开口:“适才你脑中闪过何事?”
寥寥数言,令此片林中顿生寒意,就连薛虎这等习练外功的汉子,心口也满布凉意,可他却不曾后退半分,反是运足硬功,周身肌肉乍起,跨前一步,挡于霖儿身前,冲着黑袍人怒目而言。
“你要做什么!”
黑袍人目光并未因薛虎而移动半分,依旧直直落于霖儿面上,继续开口:“适才听得真切,分明有件事过了你的脑子,现在说出来,莫要逼我动手。”
“你敢!”薛虎岂容旁人向着自家主子如此语气开口,即便自知非是此人敌手,但也不曾退让半分,当即摆出起手之势,准备迎敌。
老李不曾想到,这一路上不仅少主与踏雪并不省心,就连这黑袍人也如此让人头疼,霖儿姑娘是少主红颜知己,而这黑袍人又是主人遣来,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这二人相斗,收敛心神,连忙上前打起了圆场。
“你二人这是...这是何故...”
话出口时,只听得霖儿已是开口打断,比起黑袍那森冷声音,霖儿之声如同清泉水般沁人心脾,不卑不亢。
“前辈,适才晚辈只不过是想到了家中长辈叮嘱,并无囫囵心思,这一路行来,想来前辈也知晚辈为人如何,还望前辈莫要为难。”
霖儿之言,让黑袍人也无话可说,深知自己言语之上无法占得丝毫便宜,黑袍人再审视姑娘片刻,终是移开了目光,不再多言。
见此情形,一旁的老李也终松了口气,正欲上前再圆场一二之时,只听得林中传来动静,众人齐齐回首,瞧得正是踏雪口中衔着野兔一只,化作一抹乳白流星,向着众人而来,而其身后紧随的正是少年身影,不同于前方雪貂的是少年手中,已然拎满了山中野味。
“踏雪,看来我还是慢你一步呀!”
少年爽朗笑声遍传山林,此时的一人一貂俨然已是“冰释前嫌”,再度回归无归山霸主的模样。
待得重归众人眼前,顾萧这才后知后觉,发觉眼前氛围,似有些许凝重,星目稍转,登时从薛虎所立身位瞧出了些许端倪。
“霖儿,你瞧。”一路行来,顾萧深知师父所遣的这位前辈性情古怪,立时近了霖儿身前,将手中兔儿显与她瞧,随即话再转向黑袍人,显出笑意,连连开口。
“前辈,你这一路,寡言少语,如此同行,实是无趣,今日让前辈尝尝晚辈手艺。”少年说话间,身形已是悄然挪动,不觉间就已行至薛虎身侧,将霖儿与黑袍人的时间阻隔开来。
黑袍人对待旁人,甚是冷淡,可偏偏顾萧这寥寥数言,令得少年身后的少女顿觉那道如同孤狼一般的目光顿时敛去,林中冷意顿时消散...霖儿这才将目光转向挡于自己身前的黑袍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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