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仍未消亡-《且听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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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得手,谷主因剧烈咳嗽而弯下的腰立时挺起,先前还在不住渗出鲜血的腹下,鲜血立止,还不待慕容白滑动身形停滞,谷主身影已化红影,向崖边疾掠而去。
仅是最简单的出掌,已令悬空崖周遭之上氛围突变,似乎无形都被此掌撕裂,而此刻的慕容白,才将止住身形,生死不知...掌开虚无,拍向崖边红袍,所过之处,将受得多年风吹蚀刻的悬空崖上再留几分深痕,只眨眼间,就已抵崖边红袍后心。
眼看就要将慕容白毙命掌下,却见慕容白红袍之影略微一闪,瞬消当场,谷主的凝空一掌,正中悬空崖上。
「嘭——」爆裂声起,看似无力一掌,竟生生将悬空崖轰去一角,碎裂之石疾坠而下,砸落于莲花山巅,将那慕容大殿连廊之处压塌。
再观谷主,似早已料到此掌无法伤到慕容白分毫,毕竟无论他所习武艺也好,还是那残卷之功也罢,皆是己传,他有几分功力,谷主自然知晓。z.
掌势落空一瞬,觉察身后石床之上衣袂声起,凤目稍凝,当即点足后跃,身形闪动,便已至石床之前,抬眸望去,正见慕容白红袍闪动,袍中猩红长剑已然直刺而来,剑尖所指,正是自己身后蓝袍之影。
为护慕容风凌,谷主半步不愿后退,挥动长袖,欲将此剑挡下,可慕容白被‘师父"以自己同样的偷袭之法重创,生出谷之心,更知想要带青儿离开,再不受慕容谷之绊,唯有一法...
不过要胜过授业之师,哪有这么简单,但慕容白却知她所在乎的,无非是那身着蓝袍的‘活死人",于是在受重击之际,便趁势而退,觅得良机,直取蓝袍。
虽说慕容白一身武艺皆自己所传,但剑势凌厉,谷主也不得不暂避锋芒,揽起身后蓝袍,直跃而起,避开夺命一剑...
但疑心对敌的谷主却忘了,千魂供已始,空中‘乌日"正不断吸取谷中生灵生机,以完成逆转天道之举,随着谷主携蓝袍暂离石床,本是渐盛的‘乌日"不仅暂止先前吸纳之势,反是震颤不止,边沿显出收缩之相...
避开慕容白一剑后,谷主终是察觉到了异样,骤然抬首,瞧见了‘乌日"骤缩之景,凤眸之中,终显出一丝急切。
千魂供已然开始,自己当年授艺之时,便在内功心法为今日留下后手,但若今日事败,只怕要再寻‘凡人千命,武者百命"所耗时日,再难完成。
正思忖间,得意弟子持剑再度攻来,见得此景,谷主已决意要速战速决,好继续千魂供之法...
穹顶‘乌日"正不断缩小减弱,比起悬空崖上的师徒之斗,乌日连通的混沌之地,俨然却是另一番场景。
瞳似墨染的少年,正倒提手中墨刃,杀气
腾腾,向着少女缓步而来,而那面色苍白的碧衣少女,俨然一副不惧神色,不闪不避,亦不逃脱,倒是少女怀中雪貂,冲着周身黑焰的少年,不住呲牙低吼。
此刻踏步而来的,哪还是此前笑容和煦的青衫少年,身上已尽化实形的杀气,包裹全身,那身褴褛青衫在成焰杀气之下,似成了拖在地面凶兽之尾,随少年步步紧逼,亦在混沌之地上留下深痕。
再观少年身后,竟还有一庞大之物,被少年身上黑焰尽裹,焰出如绳,一端正牵于少年掌心。如若细观,才知少女怀中雪貂为何低吼,只因少年掌中所牵之物,赫然便是先前的恶蛟之首。
少年仗易水杀气斩蛟,不过却被杀气惑心,此刻眸中,一片血红,即便心中最是牵挂之人,此刻也成了那恶蛟之形。
「宗师境前,擅用杀气,会乱心性,宗师境后,武境稳固,当以之杀气相辅,便有大成。」
当日尺轲叮嘱之言尚在,少年亦是牢记于心,怎奈世间诸事,哪能皆解遂人愿,少年为斩却恶蛟,不仅将胸中所学尽展,更将唐九相赠保命所用唐剑莲花祭出,皆无果下,不得不在石门八阵后,再施展墨刃杀气。
虽将恶蛟斩于刃下,却也陷于水杀气之中,难以自拔,唯有心中牢记斩蛟之念,当瞧得远端仍有‘恶蛟"之时,足下步势不停,不消盏茶功夫,便已行近身前。
略一打量,‘蛟"仍在,怀中‘幼蛟"亦在低吼,心中执念,令得少年微滞,随即松开掌心,萦绕左掌的黑焰随即潇洒,身后庞大巨物瞬间停滞,唯剩凝长长黑焰斗篷的少年步履不停,稳步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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