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寸头男一边说着,一边打算从地下室上去,忽然被刀疤脸一脸警惕地叫住:“……等等。” “说好的四十分钟,现在才二十分钟,这差得也太多了,”刀疤脸皱眉道,“你先拿着家伙上去看一眼,别是有什么意外。” 寸头男听了,顺手拿起角落箱子里的一把冲锋枪,然后就悄无声息摸了上去。然而令寸头男奇怪的是,他人上来一看,就发现楼上的酒吧依旧是一片漆黑空空荡荡。大门外面的卷帘门也是关着的。——难不成刚才是幻听了?保险起见,这人还是走到了大门旁边,想查看一下情况。结果刚一走近门,不知从哪儿突然传来消音枪的一声闷响,这个寸头男的右手手肘瞬间被一枪击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松开了握着枪的手,还没待他叫出声来,就有人从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同时捂住了他的嘴。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有人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冲锋枪,其余人迅速都站到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身后。寸头男瞪大眼睛,看着暗处气场凌厉的男人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将一把冷冰冰的枪直接顶在了自己脑门上。“你们把人藏在哪里了?” 厉慕沉冷冷开口。冷冽的目光径直朝这个光头男射过来,如同锋利的刀一般泛着寒意,又带有阴沉杀气和侵略性。令人对视的瞬间,就感到不寒而栗。原本寸头男还下意识想要挣扎,奈何从背后箍住他的男人比他还壮,那手臂犹如钢浇铁铸般有力,硬生生将他钳制得动弹不得。而此时此刻,被这样一个看上去如此危险的男人把枪顶在脑袋上,他更是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等地下室自己的两个同伴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拿着武器上来救他了。厉慕沉问话,身后的手下便放松了捂他嘴的力道,这个寸头男便假装惶恐道:“什么人?这位先……”这句“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厉慕沉面无表情,直接将枪口右移对准寸头男的左手手肘,砰的一声闷响开枪。那一瞬间,寸头男疼得青筋都爆了出来。但身后的人将他的嘴捂得死死的,愣是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得出来。“第二遍,你们总共有几个人,我祖母被你们藏在哪里。” 厉慕沉继续问道,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眸中仿佛蕴了亘古不化的寒冰。“我……”这次只待光头男发出一个音节,厉慕沉已经将枪口下移,对着他的左腿和右腿分别来了一枪。紧接着,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直接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裆部。“第三遍,怎么回答,你最好考虑清楚。” 眼前的男人显然是没有任何耐心的,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十秒内接连开了三枪。而且现在这枪还对准了他最重要的部位!寸头男完全不怀疑,只要他开口没说出男人想要的答案,下一秒自己就会当场鸡炸蛋碎痛不欲生。于是他忍着浑身抽搐和颤抖的剧痛,咬着牙面色惨白道:“三……三个。” “加上我一共三个人……他们两个和那老太太都在地下室。” 老夫人真在这里!厉慕沉身后的手下都不禁对视一眼,不由得激动起来。“地下室怎么去?” 身后箍住寸头男的那个手下立马问道。“往……那边。” 寸头男颤巍巍抬起已经被射了一枪的手臂,勉强指了个方向。得到方位之后,那个手下直接一掌就将这人劈晕了,然后利落地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嘴巴也用厚实的黑胶带封住。其他人则是纷纷拿起枪,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没过两分钟,地下室内就传来持续不断的枪声和打砸缠斗的声音,听上去战况很是激烈。五分钟之后,枪声平息下来。有手下上来通报,说那两个人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且老夫人就在地下室的房间里。厉慕沉深吸口气,大步迈向地下室。他刚才下令要先留着这几个人的命。那个刀疤脸和光头男此刻都是满脸是血,身上中了枪,但都不是致命伤,只是被打得昏迷不醒。手脚都被绳子死死绑住,嘴也被封上。厉慕沉直奔地下室那个虚掩着门的房间。当推开门,看着自己年迈的祖母就那么昏睡在潮湿的水泥地随意铺起的一堆杂草上,厉慕沉紧紧攥起拳头,手骨都要捏碎了。这四天,这帮人就是让祖母睡在这种地方?还有旁边的药片——安眠药。难怪外面这么大的动静祖母都没有丝毫反应,这帮人还给她喂了药!厉慕沉心头涌上强烈想要杀人的冲动。最终还是深吸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过去弯下腰,小心翼翼将虚弱昏睡的祖母抱了起来。然而他刚一出房间,就有手下急忙拿着个手机递到他面前:“老板,这是那个刀疤脸的手机,您看……”厉慕沉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言简意赅:[车五分钟后到,车牌sb93475,做好准备。]车五分钟后到?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没能及时赶到的话,五分钟后会有车来把他们和祖母带走?“老板你看……”这手下询问厉慕车的意见。“把这辆车截下来,”厉慕车道,“车上的人和他们几个一起,一并带到飞机上,通信工具全部收起来交给我。” “是,老板。” 手下几个人得到命令,立马拿起武器又冲上楼去。二十分钟后,私人飞机上。飞机还未起飞,四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整整齐齐被绑成一排,看上去狼狈不堪。厉慕车手边摆放了四台手机,其中一台手机此刻正在不断震动着,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着了急。他一个抬眼,手下的人直接朝那个开车来接人的男人头上泼了一大桶凉水。那人当场被泼了个激灵,哆嗦着睁开眼睛,即使被绑得严严实实,浑身也抖得像筛子一样。下一秒,就有一把冷冰冰的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让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雇你做事的人打电话过来了,”厉慕沉靠在椅背上冷冷看向他,“说错话的话,我会直接让你脑袋开花脑浆四溅,懂吗?” “懂……懂!” 这个瘦得跟猴一样的男人疯狂点头,“我只是个做偷渡生意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要老板你别杀我,我什么都听您的!” 厉慕沉一个示意,手下将电话接通开了免提,然后放到这人嘴边。于是厉慕沉清楚地听到,自己那位多年不见的叔叔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地传了出来。而且听语气,似乎很是不悦——“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接到人没有,也不知道跟我报告一声。” “接,接到了……”那瘦猴抬眼看了厉慕沉一眼,艰难咽了口口水。“老板放心,到渡口之后我就把他们送上到华国的渡轮,不会出差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