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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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没有人,她却还如此谨慎,容恪折起了唇,缓慢地就着床沿压了下来,抚着她的额头道:“你只在这边睡几天,醒来后,我就带你回家了。”
身在虎狼之穴,冉烟浓没法不想太多,不能让男人一个人拼命,而她什么都不做,更不能拖累他,何况……何况不确定的事太多了。黑暗里,看不到她红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他的袖口,“就今晚吧,我们早该洞房了。”
容恪微微一怔。
她伸手去,抱住了他的脖子,脑中回荡着姑姑教的事,在画册里学到的事,吻他的耳垂和脸,容恪的手臂轻轻颤抖了起来,冉烟浓今晚偏偏又不肯放过他,唇几乎贴住了他的耳廓,“穆察知道我是处子,才会抓我来的,你要不来,他会戳穿我们的谎言,你明明知道的,不要顾忌了。”
他依旧没有动,然而他的身体却有些烫,冉烟浓抱住了他,“就一次好不好?不要顾忌了,没有太多好想的,我本来就是你的夫人啊……”
“你……”容恪欠起了身,盘桓齿间的话,带要说出口时却像是结巴了,问不出。
不敢问。
也不敢要她。
容恪沉重地呼吸了一声,缓慢地将手掌伸过了冉烟浓的后颈,她像是早有预料,知道容恪要点她的昏睡穴,她迅捷地伸手钳制住了他的手指,坚定地看进他的眼底,将他的犹豫和挣扎都洞若观火,却没有丝毫怜悯地将它们粉碎。
“我发誓,我永远不后悔。”
然后,她吻了他的指尖,容恪的手臂有些僵住。
“答应我吧。”她哀求着。
容恪心中犹如天人交战,可最终还是对她投降了,“……好。”
不懂他为何下个决定这么艰难,冉烟浓没有因为得逞而开心,她害怕地蜷缩起了脚趾,这一晚简直漫长到令人无法忍耐,她全程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半点儿声音,尽管容恪很温柔,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膜拜着她的每一处,完美的或者不完美的,在他这里都如同珍宝。
这一晚,外头的篝火亮了彻夜,直至黎明时分,忽孛忽然从酒桌上滚了下来,烈酒的坛子一倾斜,满坛的酒水灌了他一脸,忽孛不耐烦地从梦里挣扎着醒来,一清醒,便又打碎了良宵好梦。
四野之下,千堆白帐,美人不知道在哪,他怅然地拔剑四顾,然最终无声的叹息被推翻,他很快又建立了信心,今日就比猎雁。
他是万中无一的神箭手,不信会输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魏人。
青木也是一夜无眠,到了黎明时分,她走出自己的帐篷,听到原野上的风依旧粗犷,还有间或传来的窸窣的摩擦声,像兵器相交的龙吟,她疑惑是谁磨刀,便迎着那声音悄然走近,绕过两座帐篷,只见两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用锯子拉着什么东西。
他们蹲在草丛里头,一个嘴里还叼着一根长草,嘻嘻笑道:“这下看他怎么与汗王作对!”
青木心中凛然,一股冷意钻入了血脉,她尊敬的诚实的兄长,原来、原来指使他们暗中在对容恪的弓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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